爱入暗河汹涌,你我是唯一船只上的两个人。
两个人的手握着直到下车,下车之后随着人群冲散也没有再去重新牵手的欲望。文殊宛整理自己的衣服,越靠近南边气温越温暖,她已经脱掉在z市穿的厚重外套,里面穿了一件卫衣,回家的时候一般穿得很随意,来东山岛也属实是意料之外。
“住宿安排好了吗?”
文殊宛问。
“在这走过去几个街口。”陈屿丞看着手机导航出来的路线大致给了一个答案。说完就拉着文殊宛的手就照着导航走,没有太多歧义,文殊宛也不紧不慢的被他拉着,她是享受这种感觉,被人重视。
被第一次牵手的时候头虽然转向窗外,但是心里的小人像在激流勇进。
他的手很大,湿冷里却是温暖干燥,手掌很薄有点粗糙。他捏了下文殊宛的手,她本能的做出挣脱的动作他反而握的更紧,脸上是小计谋得逞之后按耐不住的笑。
民宿在走了十几分钟之后到达,手机地图的语音也说了到达目的地。农村自建楼的风格,外面是白墙,深红色的木门,庭院爬满月季。店门推开里面像自助的房子一样。
“你们是昨天订房的客人?”
说话的女人从厨房后面出来,围裙还没脱下手上沾满了水渍。穿着一件素色衣裙,头发高高挽起几绺散落下来,说话的时候言语柔和很有南方女人的温婉。
“两间房,三楼靠楼梯口的两间,行李放好可以下来,我快煮好饭,一起来吃点。”
她又转身回到厨房,门帘掀开时偶然映入男人的衣角,这家店不只有她一个人。
文殊宛随着陈屿丞上楼,二楼的风格有点北欧风,文殊宛随便选了一间房进去扔下行李第一时间就往床上扑去,柔软的被褥一下子包裹住她,缓和一天的疲惫,觉得自己在做梦,窗外的海声和装修精致的民宿,就应该在自己还未实践的计划之中。
她给母亲打了电话:“我到家了。”
母亲现在人远在深圳,帮亲戚带孩子做保姆工作,家里在文殊宛开学没多久就开始拆迁,母亲联系了一个小型的单身公寓等文殊宛回来就可以入住。
“好,自己一个人在家注意安全,我差不多过年前回去。”
文殊宛还没说回答,电话那头就传来刺耳的嘟嘟嘟声,这种类似于通知的通话她也已经习惯。
她翻了个身,一个适合小寐的姿势,就这样睡过去,也不知道过去多久,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文殊宛睁眼看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一半,天边是残阳的尾巴。
她穿上鞋子,慢慢的走去开门。外面的陈屿丞已经换了个装束还洗了个澡,身上有好闻的沐浴露香。
他看了一眼屋内文殊宛还扔在门口的行李箱有点凌乱的床铺,宠溺的笑道:“你又睡着了?怎么这么困?”
文殊宛瞪了他一眼,从身边的空隙出去,顺手带上房门。她站在楼梯口,整个楼道很昏暗只有墙灯闪着微黄的光。她像是从油画里走出来的慵懒少女,在忽明忽暗之间。
“还不走,你要让老板等着吗?”他跑了几步来到她身后,楼道狭窄两个人并排着走会有一些不经意间的肢体接触。
“租房多少钱我转你。”
陈屿丞愣了一下,手在口袋里抓了一把空气又放开:“没事,是我把你骗到这里来的,就当我请你陪同。”
文殊宛没有在意他的话,支付宝打开转账五百,然后加快速度到达餐厅。
老板和其他住房的客人也才刚刚准备完,看到文殊宛后都很友好的邀请她上桌。
“快来,就等你们。”
说话的感觉是一对年轻夫妇,两个人举止亲密,但在饭桌上聊开之后才知道两个人是很好的朋友,说的时候是女生在不断接话,男生只是在旁边看着,在谈及两人关系的时候眼里闪过期待与落寞两种情绪。
那种暧昧又不明的关系,就像万花筒里的世界,幼童对每一种变换都充满惊喜。他不能预言下一个场景,就这么一直期待着,被吊着胃口。
饭后两个人主动提议收拾文殊宛也识趣的拉着陈屿丞去海边散步,东山岛临海,岛内的建筑都没怎么变化,有一种陈旧感。那种在旧街巷里穿梭,头顶着黄色的路灯,去寻找四通八达。
就像置身在旧电影,重庆森林那样,奔跑摇晃,林青霞的角色也只存在那一晚,在酒吧混杂却和金城武独自安静的那晚。
文殊宛转身看他,陈屿丞被她停下的动作整的有点措不及防。整个人刹住车却还是差点和他撞个满怀,她忽然迫切想要一个答案,在刚刚餐桌上看到那对成年男女的迟疑和试探。
“你那天唱歌的时候我在台下,唱艾密莉的时候,你说。”
“我喜欢大爷。”
她抬眸的时候,眼睛里是紧张。嘴角在颤抖,人也依靠着意识在支撑。
会为什么感伤?
在点滴瓶里计算自己存活的日子,在看那些充满记忆故事的胶卷,在认清自己的仇恨和喜爱是同一回事的时候,而仇恨却是来的牵强奇妙,只是为了发泄那些根本不属于那个个体背负的情感,他只是一个过路者,但也冷眼旁观了一切。
视而不见也是一把刀子。
文殊宛的感伤来源于此,在陈屿丞拥抱她的时候,她的手抵在他的心脏处,和她一样加速的心跳。
“我的愿望会实现吗?”
“会。”
在这一天陈屿丞找到了艾密莉,但文殊宛的愿望却失效了。
这不纯洁的爱情,开始的心怀鬼胎。
“陈屿丞,今晚看不见月亮,但是还是能看的清海面波涛汹涌。”
他淡淡的回应,把她禁锢在怀里更紧。
你是我的月亮,照到了我内心深处的荡漾。
海边,陈屿丞和文殊宛坐上礁石,耳边是只有风吹动的声音,海浪拍打沙滩泛起白花。文殊宛又放出那首歌。
艾密莉的前奏响起,他低吟哼唱,手指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敲打节拍,隔靴搔痒,难耐内心的躁动。
“你为什么喜欢我?”文殊宛手捧着他的脸,转向自己。双眼赤,裸的对视,看她的红唇一张一合陈屿丞咽了下口水,眼神里隐约透露占领的原始欲望。
“因为感兴趣,你的高中和现在大相径庭。”
“你说的是,占领他人钱财还是破坏他人感情这让你感兴趣?是不是觉得我很无所谓现在这样是没有悔过当初?”
“你认为我在意的是这个?”
陈屿丞退后一步,认真仔细端详她的形态,笑靥如花,神色平常,她不把这放在表面,但在心里有着一个鸿沟。
鸿沟的那头是他,在文殊宛提出这唯一的独木桥时他说还有其他路。
“希望我一直让你这么感兴趣下去。”
她往前凑进一步,亲吻他的唇被海风吹的太冷,柔软却也冰冷,她没有经验的吻技在他面前时班门弄斧。文殊宛欲退他也随她进一步,在短暂空隙之间他的唇贴上,侵占她的空气,手指抚摸她的背部,丝丝入骨,身体不自觉做出颤抖的反应。身体逐渐软化,像春日里的细柳,被风抚摸的没有枝干。柳枝缠上风,在风里交织欲随风走。
快要脱离主体的柳枝这才脱离风,文殊宛转过身整理自己凌乱的头发,嘴唇上的胭脂已经被啃食的干净只留下淡淡的粉色,是枝桠间微绽的桃花沾染报春的雨水。
陈屿丞笑得不加掩饰,手抚摸着文殊宛的头发揉乱刚刚整理的。
“文殊宛,我喜欢你。”
冬日也有热烈,不止有夏季每日的余晖,那些追赶太阳的日子,寻求饱和过度的晚霞,结束青春的豪言壮志。只觉得冬天是寂寥,忽视掉了每年年末的流星,被雪掩埋的火。
在南方的海边是见到了,隐藏起的热烈。
两个人在礁石上害怕海水涨潮坐了一会就离开,转身到堤坝上的路边摊文殊宛想拿口红补妆陈屿丞早先一步塞进自己的口袋,美名其曰,保留自己的杰作。
“去天台。”
“去干什么?”
陈屿丞不太理解放慢的脚步跟在她身后,手紧紧抓着害怕走丢。走进一条巷子,在走进另外一条。爬上楼梯,海岛的夜景和电影里悉数重叠。
在文殊宛还是初中的懵懂少女时就向往着这里,一边是母亲讲述以前上班时来此旅游时的乐趣,一边是因为自己腻歪的青春电影的文艺情节。现实生活也不及电影,但也有不一样的狗血。
文殊宛走到陈屿丞的背后,认清了左右然后靠近他的左边,踮起脚只能够到他的脖子她伸手扯了扯胳膊把他拉矮缩短距离,左耳靠近。
“你别动,我有话跟你说,左耳靠近心脏,甜言蜜语要说给左耳听。”
“今日无月色,我却可以见到月亮,他可能是别人的太阳,但他是我唯一的月亮,不论虚实,我触碰到他了,在海面,他也是波涛汹涌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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